三十、
「等一下,我先跟我們家的老林打個電話。」說著,美紅就拿出手機打給老林,跟他說,碰到一個四十幾年沒見的朋友,所以,可能會聊得很晚,要他自己解決晚餐,也不要等她,先睡吧!
「阿輝,我們這麼聊下去,恐怕會餓死吧!你不叫點東西來吃啊?」阿輝一直抱著紅紅的一雙腿,這才驚覺已經五點多了,自己肚子也在嘰哩咕嚕的叫。好不情願的放下那雙美腿,去撥電話給櫃檯,訂了兩份套餐,他幫美紅叫的是海鮮焗飯。因為,他還記得四十幾年前,美紅就喜歡吃海鮮。
美紅看在眼裡,想想這個人還是這麼細心,四十多年了,還沒忘掉她的喜好,只歎造化弄人,緣分太淺。
「好了!一切搞定,妳可以告訴我妳為什麼負了我吧?」阿輝邊說,邊把他的Johnnie Walker拿出來,倒了兩小杯,一杯遞給美紅。美紅啜了一小口酒,閉上眼睛,讓自己的思緒回到過去。
「阿輝,你當兵走的那天好像是禮拜五,對不對?」
「對不起!我記不得了!」阿輝當場就愣住了,美紅對他在四十多年前,那天去入伍都還記得,真難為她了。
「反正是你走了幾天的下一個禮拜一,下午,我沒班,你媽叫我到樓下去跟她聊天。坦白說,你也知道,你媽平常很少跟我有互動的,對嗎?為什麼,那一天就要找我聊天。我心裡就感覺有點怪怪的,似乎她知道了我們的關係,所以,想找我聊聊。她並沒有明講,可是,你媽的外交手腕是很厲害的,她不斷的強調,她跟你爸對你的期望,跟如何安排你的未來、婚姻等等。對我的感覺,就是:不要想高攀你們家。我是個窮舞女,已經夠自卑了,你說,我該怎麼做?基於我的自尊跟臭脾氣,我當然是選擇離開!所以,我在過了幾天,由另一個姐妹淘幫忙,就暫時搬去跟她住了幾天。」
「阿輝,我何嘗不痛苦,我是那麼盼著我們的誓言可以兌現,但是,現實的壓力,以我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子來說,是無法去承擔的。尤其,過了兩、三個禮拜,我發現我的月經沒來。我已很清楚的知道,發生了什麼事!」
「什麼!我們倆有骨肉了,妳有留下來嗎?」阿輝衝過去,抱住美紅,並不斷的搖著她。
「阿輝!你不要衝動,你這樣,我沒有辦法再往下說了!」美紅要阿輝靜下來。
「紅紅!我怎麼可能不衝動,那是我們愛的結晶,是我們的血骨阿?!」阿輝還是靜不下來。
就在這時,電話響了,櫃檯告知,餐點已送到樓下。這時,阿輝才放開美紅,逕自下樓去取晚餐。
「阿輝!我知道這件事,對你來說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,但如今,我們都六十出頭了,讓我平心靜氣的來告訴你,好不好?否則,我看我們就結束,各自回家吧!」等阿輝把餐點拿上來,美紅繼續說。而且她看準了阿輝個性跟四十年前沒什麼改變,還是這麼直接、衝動、孩子氣,只要她使出殺手鐧,通常都可以讓他打住。
「好吧!妳慢慢說吧!」阿輝很不情願的接受了。
阿輝一邊把餐點放在小茶几上,並且,再為兩人的酒杯裡,加了一些酒。
「看起來,你現在的酒癮不小哦!」美紅拿起刀叉開始吃了起來,同時,也自顧自的說著。
「妳怎麼跟我老婆一樣,這麼看不慣我喝酒。其實還好啦!一天大概一小瓶而已。」阿輝急得要死,想要叫美紅繼續說下去,可是看起來美紅是想吃完飯,才繼續說。他也不敢催,只有低頭拼命吃,想說自己快點吃完,妳總不能再不說了吧!
*****************待續*******************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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